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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自幼父亲死的早,家里的生计和上学全由二舅照应,由于二舅前两个生的是闺女,对大姐家的这个外甥视如掌上明珠,更是疼爱有加,吃的穿的自己家的小孩不买也要先紧着老虎;
七几年,老虎中学毕业后,在当时是村里会计的二舅的帮助下,做了个小队队长,也算生活有了着落,那时候还是大集体,大小是个官,都大小有些权,又加上老虎头脑聪明善玩手段,又开了个米面加工房,没多久家境就殷实起来,当时什么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三大件他家是全村最先拥有的。
一时间门庭若市,家中赌友成群,不是亲戚的亲戚都往来起来了。
这时间二舅从村里会计位置上下来了,由于小孩多,加上身体又不好,家里情况很是糟糕,三餐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常常紧锁眉头,长吁短叹,日子甚是难熬。
而这时当队长的老虎经常派人把小队(公家的)黄豆,玉米,在夜深人静时挑给三舅家喂猪,为的是巴结当时在营业所工作的三舅能在贷款方面帮帮忙;
八几年,二舅家的大儿子由于要对象,想借老虎的自行车装装光,被老虎一开口回绝了,二舅只能摇了摇头走了,回到家中没吃没喝睡了两天;
老虎由于赌博熬夜,酗酒无度,八九年秋天患上了癌症,以前的积蓄花了个精光,终日里睡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那些平日里的酒友、牌友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门前冷冷清,只有片片枯叶从门前飘过,就连老虎天天喊得最亲,东西送的最多的三舅也没来看他一眼,
这时间的老虎才有时间整理这十几年浑浑噩噩的思绪,想起当年自己小的时候二舅是如何对自己的,而当二舅家贫困是自己竟见死不救,想想那些终日里来骗吃骗喝的赌友们,想想被自己天天大包小包巴结的三舅竟然没来看自己一眼;于是就天天哭着叫着央求母亲去找二舅,要在临终前看再见二舅一面;
那天二舅正弯着腰在田地里驱赶着牛犁地,看见大姐来了,哭诉着老虎快不行了,已经十来天没吃没喝了,整日里哭着就是想再见一见二舅;
二舅停住牛,就和大姐去了,老虎在床上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二舅来了,于是大声地呼喊着:“二舅,我想死你了,我以前对不起你呀,二舅﹗”。
忏悔者,流泪着,哭诉着。
二舅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说不记仇那是假的,但老虎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也只能安慰几句,让其好好养病,含着眼泪回去了。 二舅刚前脚迈出门槛,身后老虎就断气了。
听说老虎死后还紧紧在捏着衣服上第三粒扣子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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