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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都那些事儿---剃头匠老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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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5 12: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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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ile.jpg

套了一件围裙的老肖站在蒋都的西街口,
围裙说不清楚是白色还是灰色,
上面遍布着斑斑点点的污渍。
他留着寸头,尽管发色杂白,
倒也根根直立,显得精神抖擞。

老肖戴着一副黑边宽宽的老花镜,
镜片看上去非常厚实,
有人说是他自己敲碎了一支啤酒瓶,
取下瓶底磨光溜后卡在镜框上的,
这个传言在蒋都,人人都表示相信!

老肖手上握了一把老式的手推剪,
原本黑色的把柄上早被盘出了包浆,
反而显得明晃晃的,
一看就是很有年代感的东西!

据他自己讲这是大清嘉庆年间的宝贝,
年轻去北京晃悠时在潘家园淘来的,
上面可能还沾了些皇家的头皮屑。
对此我深信不疑~~~
因为剪头上积满了陈年的油灰,
肯定是从来就没有沾水清洗过。

老肖是一位剃头匠,
资历最老,堪称蒋都首席!

老肖的露天剃头摊非常简陋,
在沿街的土墙边上挂了一面小方镜,
一把松松垮垮的中式木椅,
四条腿间都缠了不少长满红锈的铁丝,
他围裙前兜里放了一支带有木柄的小剃刀,
加上手上握的这支古董推剪,
就是老肖赖以为生的所有生产资料。

洗剪吹三部曲,老肖只负责中间那一样。
如果他哪天心情不错,哼着小调剪完头发,
倒是可以扒在客人头上,
鼓足腮帮子撅起嘴,大力在上边吹一吹的,
这样做确实有点风险,
毕竟难免有时风中带雨、湿了一头。

隋唐演义里有个英雄叫作程咬金,
他一生只凭三板斧头走天下:
劈脑袋、鬼剔牙和掏耳朵。
老肖作为蒋都首席剃头匠也不相遑让,
他的拿手好戏也是只有三样:
寸头、光头和茶壶盖。
一晃几十年下来,小肖变老肖,
手法是越来越娴熟,
可是生意却越来越冷清。

“淦!现在的年青人不懂老来宝!”
乡下赶集人累了坐在土墙根歇脚时,
老肖总会从酒瓶底镜片后翻着双眼,
满腹牢骚地喋喋不休。

“老肖!别说年青人不找你剃头,
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不敢让你在头顶上动刀子!”
赶集人从墙边揪断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嘴上,
百无聊赖地应和着。

一群留着金黄色莫希干发型的年轻人从摊子前走过,
老肖瞪着双眼看他们走远,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要是我儿子敢留这种发型,
我一撮一撮给他全拔光!”

赶集人听了不禁呵呵地笑着:
“时代变呀老肖,现在在外边打工的回来讲,
剃头不叫剃头,叫美容美发,
全部参考老外和明星的发型来理,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理着发,
有时候还要顺带帮客人按按/mo。”

“那我还得管他们叫一声爷呢!”
老肖瞬间被点燃了心中怒火,
满是褶子的老脸开始变得通红。

“这就是你不对了!”
赶集人也跟着动了气,开始跟老肖抬起杠来:
“原来讲手艺好,现在不光手艺要好,
还得想办法服务好。
怪不得老肖你这剃头摊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就你这脾气,谁还愿意来光顾?!”

老肖原本因为生意清闲心情就很差,
听赶集人这么一说,他开始较上劲儿来:
“打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
我老肖就在蒋都剃头!
这辈子我剃过的头比你见过的都要多地多!
你这反天了不成!今天还想教训我?”

赶集人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
从地上一个扑楞站将起来:
“前两天我们村一个后生来剃头,
你扒在人家头上搞半天,
结果出来弄得给个梯田一样,
一层高来一层低,
害人家又重新找别人重新理!”

“老头子上街找你刮个光头吧,
你家刮刀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磨过了,
把人家疼得全程龇牙咧嘴,
最后折腾完了用手一摸全是血,
后面搞得满头结痂!”

“都是看你年纪大了,
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不然你赔都赔不起!
就这你还有脸一直出摊剃头做生意!”

老肖气得浑身发抖,
手上的推剪被捏得嘎嘎作响。
他感到胸口发闷,脑门发黑,
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
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老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眼前模糊地闪动着几个人影,
听出来是老伴和在外打工的儿子也回来了。
他伸出手左右扒拉一下,
在床头边摸着了老花镜架上鼻梁,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儿子顶着硕高的莫希干发型~~~
脑袋两侧光洁溜溜,中间形同一顶红色的鸡冠
~~~出现在他眼前。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眼泪从两侧的眼角各自流淌而出。
“我下辈子再也不剃头了!”
老肖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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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5 15:07:15 来至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河南郑州
跟着时代发展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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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潮流——与时俱进!
江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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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5 18:41:06 来至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辽宁
老肖是否还健在?现在应该有八九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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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5 19:27:43 来至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
算了吧 发表于 2022-09-15 18:41
老肖是否还健在?现在应该有八九十岁了。

估计不在了吧,我对他也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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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6 01:11:10 来至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浙江
有这号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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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16 08:5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

期思西街的,我找他理过一次发,结果惨不忍睹,至今还记忆深刻 他不但手法不行,并且还是一个老愤青,喋喋不休地抱怨世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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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8 06:53:42 来至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上海
老肖年轻时受过冲击,一生不得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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