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岸边的小故事

无风坠玉 · 发表于 2023-2-14 12: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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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故事总是写在心上

文／无风坠玉

   “人，一辈子都在忙着，累着，奔波着，不论多苦，多难的事，只要喜欢，就不怕做不完，转了行也是喜欢的延续。”这句话是四十年前我的日记上记录的，也当时给自己的理由。
   我今年六十五岁了，对这句活深有感触。小时候看样板戏追着剧团跑，想见美女演员，听戏听迷。大一点时候想当兵，想当工人，戴上军帽穿上劳动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觉得自己是工农兵光荣！1975年底，我刚好十六岁，信阳地区蛇纹石矿来招工，我不顾兄长反对，自己跑到招工办报名，最后被来招工的人看上了，同意要我。1976年2月12日我和另外十几个人一起乘坐矿上来的翻斗敞篷车被拉到信阳南湾西南睡仙桥不远的一个叫卧虎山的地方，也是我最陌生的山，一个离闹市的深山里，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沟中矿区，单位全称是：信阳地区蛇纹石矿，旁边还有一个劳改管理单位叫审查站。矿上有个表哥叫林志学，他不知道利会用关系帮我分个好工种，而是不管不问，结果我被分到最苦的一线当採矿工，在露天挖掘蛇纹石装矿车。1976年矿上还是半军事化管理，採区工人按连、排、班编制分配，我在一连一排一班。每星期上六天班，一天八个小时，风两无阻，必须完成当天的任务。
   矿上劳动量大，条件差，没有机械化，每人因活重一月给52斤粮指标，肉每天都有，0.25元份，伙食不错。我月工资32.5元，每月寄给我母亲10元，剩下的足够我用的。福利也可以，工作服半年发一套劳，每月手套肥皂够用。採矿生产基本上都是手工操作，拼工人体力和干劲。连队除了劳动还有批判学习任务，每晚都要根据形势发展学习报纸杂志。我爱写文章，连支部姓胡书记和姓郑的连长都喜欢我，经常让我按他们的意思帮助他们写批判发言稿。我文字功夫的提高也与当时开始学习抄报纸有关。我是初中毕业，爱好文学爱写诗歌，连队有订的杂志一般都是我看我收藏。进矿后我渴望到矿上小学校当一名语文老师，因无人提携，没能如愿。我毛遂自荐过，大胆去找过党委书吴乃铎同志，他看过我发表的诗歌杂志，说够小学教师条件。我也听说过他是南下干部，曾经路过我的家乡淮滨台头，在淮滨工作过一段时间，因此我才敢利用这点机缘去找他的。他了解我的想法之后答应有机会帮忙调我到矿上小学去当一个老师。能得到书记认可我当然爱到鼓舞了，于是工作干活更加卖力了，勤写广播稿，宣传报道矿上生产和文化生活。我们一连无论是生产还是学习总是第一，矿上领导常赞赏表扬。我也很快在矿上小有名气，得到矿上宣传员王龙多次推荐，不久又在连队当上班长，成了高级“队员”。我们班有十一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工友，是矿上老工长的女儿，家有自行车。她个不高，长得蛮精致，应该是小巧玲珑类型的，休息时爱找我骑车上游河街上玩。她完全可进车间当车工的，但是她非要上我班里来当採石工，不嫌推矿车搬石头累，我也看在她爸是师傅的面就同意接收了。当採矿工累不说，三九严寒推矿车手上戴的手套有时粘在铁皮上拿不掉，夏天热的恨不得在轨道下边小水坑里象猪一样滚滚泥凉快一会。这样条件要女孩进来容易给大伙添负担，男队员都不喜欢接收女孩子，怕帮她分摊她干不完的活。我真的是看她爸爸的面子才同意的。后来才知道她喜欢我，想交个朋友，才想进我带的班干活的。她说没有想到累，就是想来一起工作，找机会和我交个朋友。我一直想当教师，还没有想到恋爱，再说吴书记不久又调到信阳豫南制药厂工作了，教师自然而然的就当不成了，没人提拔，我自个也没办法。如果我接受她的爱情，就没法摆脱矿山生活的艰难，更何况我已经开始想法设法离开蛇纹石矿了，离开这个难以实现理想的地方。因此，我不能让爱托住腿，因她走不出大山。现在想想还是对不起人家的。当时面对她我只能婉言拒绝，带她读书学习，后来她考到新乡一家大企业，否则一辈子就在山沟里出不去了。矿工生活快把我打垮了，心里开始不怎么喜欢了卧虎山，对情也是不敢粘边，生怕被藤缠住。1978年开始由大人托关系活动往回调动。后来据说她在新乡成家，各方面都发展不错，很幸福。2007年5月份我从郑州回来在明港参加好友聚会的时，接待我矿友时念远同志私下向我介绍过她后来的生活情况的，说我调走谁找她谈对象都不接受，还是到新乡以才改变的，再说她喜欢我大家都知道，老时这样调侃我。为此我也写了一首小诗托念远再见她转述感谢：
      七绝·理想飞单
——赠曾经爱过的小姑娘

不可同舟结伴行，硕花无果有真情。
机缘最后随人意，理想飞单是证明。

   说实话，我当时在蛇纹石矿不走也会很优秀的，象1977年，我因根正苗红，地区工业局政工科抽调我参加审查某单位工作组半年，工作出色爱到表扬，如果我安心一些就会得到矿工支持。当时我在矿上已经攒了不少人脉了，我一帮爱写诗的人，象梁国泰、时念远、王胜夫等等好友都支持我参加矿上政治活动。回矿不久又和杨斌成室友，他爸是矿上党委委员，能帮忙说话。工业局选调十几个支援化工厂工作，杨斌爸让我和他儿子一起借调过去，想把我和他儿子往更好的方向培养。借调化工厂工作又是一种新生活，时间长达两年。我被分到化工厂第三车间硫磷工段，段长叫李兵。段长中等个，不胖，爱说爱笑，爱谈男女关系。他没事就和我聊化工厂里的社会文化，让我追宋厂长的女儿，说谈成了就可以到厂机关当行管人员，可以更有出息，说我会写会说在车间亏，还说想办法帮助我。可惜我是借调，化工厂不是归宿，我没按李段长的安排执行，没有因此特别感谢或依懒他，只是在有空的时候请他吃几次饺子。当时我比较自卑，段上有个女工我看上了，心里喜欢但是没敢表白，以后回矿也就忘了。年轻时候喜欢的快忘掉也快，在街上看见美女眼睛一直追，想跑前边看看，饱饱眼福，当时要求不高能看一眼心就满足了，没有企图，没有把对美女的印象一直搁在心里，怕得梦遗症怕生病，怕忘不了怕把自己想死了。我在年轻时有个固定爱情观，一旦爱上一个，就不再爱别的女人，这叫终身不二。也是说美女可以喜欢，但不能再爱。
   1975年7月我刚下学还没参加工作，为帮母亲减轻负担我在北大仓找个零工打。有机会认识一位喜欢读《青春之歌》女生，也是一中校友（她的名字还是我建议根据青春之歌主人翁林道静之缘改的），我们算是初恋，我一起看过电影，拉过手谈过未来。我一直爱着她，分手后心上位置一直是她的。后来我母亲不同意说她没有吃商品粮，背着我拆散这个初恋。她性格也很倔，母亲让分手了她就分手，不服气不见我不解释不回头。我从信阳回来她躲着不见，没有办法我写好的长达二十页的信无法交到她手里。我感激她在我最不起眼心时候能和初恋，能把我当对象。她的爱是对我人生进步极大的帮助，也是一种美丽的鼓励，我爱她很久也是这个理由。这个理由一直影响我多年，这个初恋给我幸福之后也给我留下极大伤痛，而且影响我心理成长。为了改变极端，我也积极的寻找朋友，想找一个替代她的女友，想早点结婚。记得我回淮滨探亲，那年还不到二十岁，竞斗胆去某乡找某同学（在上中学就有好感的一位女生），想让她当女友。没想到人家已经定亲了，我扑了个空。她有对象我事先不知道，去找她时她告诉我的。她生气问我为什么不给早一年写信来，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她。那天很冷，我骑个自行车去的，下着大雪。天冷人不冷，见面时一激动我们还拥抱一下，象太阳一样暖和。这次拥抱，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女生，第一次抱住脸蛋象王馥丽一样好看的女人。这个让我爱的女人，她也喜欢我，但是她却拒绝了我，拒绝了我对她的追求。
   拥抱也是缘分，缘分也只能是拥抱。一次拥抱结束了缘分，与她一生只有这一次的缘分，可是缘分又因为我迟到而断了。
   现在的年轻人肯定不相信，认为可能不仅仅如此，事情确实仅仅如此。现在社会上的诚信和我们当时的内含有些不一样，我们心中的诚信是传统古老的。我们爱都是偷着，没人敢大张旗鼓，轰轰烈烈，更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没人敢越轨没人想越轨，大家没有爱谁想占有谁的想法，彼此忠诚好说好散，分手之后还会远远守望、默默祝福，希望着对方有幸福的收获。真的，如果我象现在有微信，她可能不会订婚，说不定我们之间的缘分会长一些。但是，缘分天给的，命是天定的，老天不让人休想。命运早把我们安排好了，花开有主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现在看来都是命。拥抱着一下，我也不敢有进步的举止，怕对不起，怕害，怕影响她美好人生。凡被爱，皆神圣。七八十年代的人对人对事忠诚可靠，大家都不敢多越雷池一步。今天想想可能是笑话，但美好。美好的的行为都有美好的结果，我们如今个个健康快乐，人人都有幸福的家庭。为此赋诗一首概之：

恋情诚实不言空，简爱人生理解通。
入选长篇存趣味，永恒缘故写心中。

   人，一辈子不忘的……
   人，一辈子能记的……
   人，一辈子想好的……
   都在夕阳最红的时候好消化，写实，写真，好让自己知道那个是自己曾经寻过，那个是别人给自己的，感恩得到的和没有得到的。
   人，要一辈子努力在觉醒中写好自己的名，记得自己做过的好，应该都是美好的事情……

2023年2月12日于淮滨南城（原创）

淮河岸畔美篇长，经典文中故事藏。